找回密碼
 立即註冊
發燒新片

結婚像騎機車,夫妻用肉包鐵,試圖保持平衡

發佈者: ooyy67 | 發佈時間: 2017-5-31 17:34| 查看數: 404| 評論數: 0|帖子模式


彼得先生是誰?
他是我的先生 在戀愛的時候,他是我的便服日,是週五的夜晚,是最愛的曲子唱到副歌,是可以續杯的可樂。在婚姻裡面,他則是躺在我旁邊老是頂嘴睡覺發出咕嚕咕嚕聲音的那個人。


結婚很像買了一臺車。
看電視廣告,車身總是閃閃發亮,車裡的人笑得嬌豔欲滴,等到真的把車開回家,車門會撞得凹凹凸凸,烤漆剝落,小鳥在引擎蓋上大便,在後照鏡吊一隻小熊,在冷氣孔加裝黃色電風扇,後座堆了好幾個形狀不一致的抱枕。


「我告訴你,結婚更像騎機車。」彼得說。
「為什麼?」 「因為夫妻兩人,都要用自己的肉包著那臺車,有時候不得已還要用腳來剎車。」
雖然這樣的事很少發生,但這次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這本書說的是彼得和我的婚姻生活,他讓我明白,婚姻從來就不是靠品味在運作的東西。
大喜之日 「讓我們再次邀請今天的主角,新郎新娘一起上臺。」主持人用著高亢的聲音說話,嘩啦啦地掌聲響起來,爸爸媽媽看著我拉著裙擺,神情快樂,而彼得先生正偷偷用手搔著我腰際,感覺微微發癢。就這樣,十多年的戀愛記憶,變成一個小小的圓球,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滾過去了。 大喜之日後,我們的婚姻就這樣嬉嬉鬧鬧地開始了。 我們搬到新家,開始在一個只有彼此,沒有別人的空間一起生活。


愛情跟婚姻一點都不一樣。在愛情裡,你以為自己很了解這個人,其實就像小學生以為背完九九乘法表就可以考微積分的可笑想法一樣。婚姻就像是一本包著塑膠膜的書,你要掏錢買回家,翻到目錄頁,才發現原來裡面有這麼多章節。


舉例來說,我從來不知道,彼得先生有這樣的潔癖與規矩,我在沙發上翹著腳看雜誌,趁我不注意時,他拿著衛生紙,奮力狂擦剛剛我腳趾落下的位置。 睡前看著村上春樹的書,看到睡著,隔天醒來時,書好端端地,像站在總統府面前的憲兵一樣,擺在客廳的書架上。


彼得先生很喜歡運動,他喜愛的休閒活動只有三種,自己打籃球,看別人打籃球,以及用電動操作小小的運動員玩籃球。 「你知道我正在控制哪一個球員嗎?」穿著內褲的他邊打電動,邊興奮兮兮地問我,我打了幾個哈欠以後,隨便猜了一個號碼。


「Score!!!!!!」彼得早就忘記他剛剛的對話,舉起雙手要擊掌,像一隻惱人的猴子,在沙發旁邊跳來跳去。 在愛情裡,你以為自己很了解這個人,其實,男人就像百貨公司的福袋,一大包裡面有一些有價值的好東西,也有原子筆、毛巾、小碗、襪子這種奇怪的贈品。這都要等到結完帳付完錢,才能把袋子打開看。 每次在婚禮上,當大家都喊著祝你幸福時,我總覺得祝你好運會比較實際。


討厭得令人受不了 一件討厭的事情,發生在他的生日那天。 彼得先生很少喝酒,酒量也很差勁。因為生日的關係,他在大學同學的邀約下,去KTV慶祝。 「不要太晚回家喲。」第一次我以妻子的姿態囑咐著。


彼得先生給我一個放心啦我出去一下立刻就回來的表情,似乎完全不需要擔心。 聽到家門再度打開時,我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我以為彼得很快就會走進臥房,可是他没有。 一小時過去,我睡眼惺忪地爬下床,走到客廳巡視,現場空無一人。


我喊了幾聲彼得的名字,没人回應,便走進浴室看見一位身著黑西裝的男子,頭低低地坐在馬桶上動也不動。 我第一個直覺,是這個男人會不會死了。 於是我抓起洗臉檯邊的眉筆,戳了兩下他的前額。
「喂、喂,你在幹嘛?」我以膽怯的聲音問著。 彼得先生就像一座在噴水池中間的雕像,兩腳開開低頭沉思著,依舊動也不動。
我又拿著眉筆左右戳著他的臉頰,試探了一陣子後,終於忍耐不住地用雙手把他的頭捧起來,這時我總算看見他的眼睛像加菲貓似地緩緩張開。
「喏……」他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組不成完整的句子,「唔唔、喔喔、喏……」 「你馬上給我去洗澡。」我就像每個發現先生酒醉歸來的老婆一樣,抓著彼得的領口,逼他站起來,彼得搖搖擺擺地晃進沖澡間,我看著他用極緩慢的速度脫去外套、上衣、褲子,最後是襪子。 等到彼得洗完澡後,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交叉著雙手,擺出晚娘臉孔。他似乎清醒了一些,卻也進入酒醉的另一階段,我將之定義為,慢速高談闊論篇。


這個階段非常討厭,因為酒醉的那個人,會說很多道理,不僅如此,還會說得非常慢。彼得半開著雙眼,開始興高采烈地談論他的慶生會,包含前來參加的每一個人。他提起某個朋友正在考慮求婚,彼得笑容滿面滿意無比地表示:「我告訴他,一定要結……婚……,因為結……婚……實……在……太……好……了……」 「哦,是嗎?」我望著滿臉通紅的彼得,時間已經是清晨五點四十五分,我的心臟部位燒著一團濃烈的火,冒出陣陣黑煙。


「對呀,你不覺得嗎?結……婚……很……棒……很……棒……我那個同學還問我喔,婚後生活會不會很平淡,我說,怎麼會平淡呢,兩個人的生活非……常……好……玩 ……」我一面把彼得的屁股推到房間裡,一面在背後做鬼臉。好玩個頭,我心裡想著:你這個討厭的傢伙,明天我就要跟你離婚。 終於兩人都躺在床上,蓋好棉被,彼得先生乖乖地把眼睛閉好,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


「sorry喔老婆。」 我聽見他以無比洪亮的聲音,說了這句話。 「我明天再跟你算帳。」我回答。 他絲毫没有悔意地微笑著,遊戲似地把棉被蓋到臉上。 「sorry喔老婆。」 十秒鐘後彼得又以相同的音量與語調,再說了一次。 接下來,他連續說了二十多次。 「sorry喔老婆。」 「sorry喔老婆。」 「sorry喔老婆。」 「sorry喔老婆。」 「sorry喔老婆。」 …… 最後我終於忍耐不住,翻身跨坐在彼得的肚皮上,按住他的脖子以乒乓球標準打法,正手拍與反手拍,連續打了他四巴掌。


「聽~不~懂~嗎~不~要~吵~鬧~」 這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又有一次出差到馬來西亞時,彼得先生打了通電話給我。 在一連串的家庭瑣事問候之後,他提起了一個話題:「好消息喔,那天表哥跟我說,他家裡有多一臺卡拉OK主機,如果我們想要的話,可以直接搬走。」 我在機場拖著行李,右肩夾著電話,「是喔,你有想要家裡裝卡拉OK嗎?」 「如果是免費的當然好啊。」彼得先生喜孜孜地接著說:「為了這個,我還多買了一些周邊產品耶。」 「我其實蠻討厭唱歌的。」我天真地以為這件事情還有商量的空間:「你說那些周邊產品要多少錢?」 「兩萬多塊。」彼得先生回答。 「啊?!」我嚇了一跳:「要這麼多錢?」 「哪裡會多錢啦,我跟妳講,相對於那臺主機,這些小東西算是很少錢,你都不知道,一臺卡拉OK主機就要十多萬……」 這下我明白了。婚姻是一副很奇妙的眼鏡,妳一旦戴上了,才明白身邊這個男人,跟愛情的迷濛晨霧中長得一點都不同。彼得先生跟我對金錢的價值觀,就像對坐在天秤兩頭的小砝碼。


他是相對論者,卡拉OK主機原本很貴,現在免費,那麼這樣看來其他的東西都算是小錢。我是絶對論者,對我來說,兩萬塊新臺幣是二十張千元大鈔,是兩百張百元鈔票。 「你發神經裝卡拉OK在家裡做什麼啦……」我坐在機場大廳的小椅子上抱怨起來,想要勸退彼得先生:「只有那些阿公阿媽,退休在家才會想買這個。」 「誰說的,我可以唱歌給你聽啊。」彼得先生補充。 「我才不想聽。」我賭氣地回答:「而且我又不喜歡唱歌,麥克風不用買兩支吧。」 「這樣合唱歌曲怎麼辦……」彼得先生委屈地表示:「朋友來的時候只能看我一個人表演……」 終於安裝卡拉OK的日子來臨了。 無視於我的嫌惡表情,抓著麥克風的彼得先生高興得不得了,他手舞足蹈地說:「好!來唱!來唱!」 我為了表達在野黨的反對立場,假裝漠不關心地走向浴室:「你自己唱,我要去洗把臉。」我說。


一面把洗面乳揉成泡泡塗到臉上的時候,我聽見外頭傳來蘇打綠的歌曲。 「僅以這首歌獻給正在廁所的老婆。」彼得先生用著深夜節目的感性口吻,開始深情唱歌:「這是一簡單的小情歌~~」 聽到他的破嗓子歌聲,突然之間我覺得非常好笑。 「哎呀哎呀,」唱完第一句的彼得立刻卡掉歌:「我唱得好爛,走音了,不好意思,換一首好了……」 半個小時過後,我們一人拿著一支麥克風。 我記得自己先是堅定地拒絕,接著半推半就地唱了一首歌,後來就因為某種我說不清楚的原因,家庭卡拉OK的態勢大轉,夫妻的僵局迅速解開。那天晚上,彼得與我兩人連續唱了四個小時,簡直欲罷不能。


當魔幻力量的歌曲前奏響起時,我們還像被神明附身似地從沙發上彈起來,同手同腳上上下下地跳了射手舞。 最後搞得兩個人直到凌晨,都還在推來推去,誰都不想先去洗澡。 「拜託我還要唱……」我緊緊握住麥克風,「拜託拜託啦……」 「欸,那先說好,我洗完就換我了喔。」


彼得先生伸出食指警告我。 結論:婚姻真的是一副奇妙的眼鏡,你不戴上眼鏡,不只是隔壁的男人,就連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討厭鬼,妳都看不清。 -

最新評論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帖 登錄 | 立即註冊

本版積分規則